這張看似尋常的課後練習照片,對親愛國小的學生們來說,卻有一個非常不尋常的地方,因為這天有一個重要的人缺席了,她是拉拔親愛國小提琴團八年的老師陳珮文。
九年來,只要循著穿梭琴音中的吆喝聲,就可以看到陳老師。出錯時,叫罵最大聲的是她;表現好時、不吝鼓勵的,也是她。
不過,二○一三年十二月十七日這一天,我們在練琴的閱聽教室裡,卻找不到她的人影。問了仍上山看顧孩子的老師王子建才知道,她請了一週病假,獨自在台中養病,並將在週末入住台中榮總,進行切除膽囊手術。
三十七歲,對一個正值壯年的女生來說,身體狀況應該還處於高峰,但長年的操勞及作息不正常,原本身材曼妙的陳珮文,體重不斷直線飆高,身體終於擋不住長期的壓力,在十二月的隆冬寒風中,陳珮文請了八年來,最長的一次假。
再次看到陳老師身影,已經是隔週的週末。
二○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這天晚上,親愛國小在中興大學EMBA的邀請下,為畢業校友現場演奏小提琴。音樂會晚上七點才開始,我為了拍攝孩子練習,提早到了會場,準備時,手術不到一週的陳老師,竟然仍依往例,出現在台下指導。琴聲還在「咿啊咿啊」的暖機,突然間看到她的手,急往下腹一按,痛苦的表情,瞬間爬上略顯蒼白的臉上。按下快門後,我不安的上前問候,她只是蹙眉說:「就是突然間,傷口抽痛了一下!」隨即又扯起嗓子吆喝。
這兩個瞬間,是這次採訪中,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影像,但恐怕很難把這八年來王子建、陳珮文兩位老師經歷的種種,表達於萬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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